无酒不欢,也许是人们眼中的绍兴代名词。当余辉将至时,点一壶上好的黄酒、一盘茴香豆便可消磨光阴、沉醉在这南方的寂静之中。文人墨客爱饮酒、侠客更是以酒度生。诗人不到绍兴是很遗憾的,侠客不到绍兴是更遗憾的。南宋时期的大诗人陆游便是绍兴人,他豪放的诗歌将自己的家乡描写得古朴相当。一首《游山西村》写出了绍兴的人杰地灵。也写出了这座城市的侠骨豪情。有人这样形容绍兴“绍兴如同一座没有围墙的博物馆,在现代的躯壳里安然地坚守着,在最幽深寂静的角落里,在小桥流水幽幽泛起的微光中,历史上传承下来的一脉生气还在如游丝般飘浮。”也许正是如此,“新派武侠小说之祖”的朱贞木才得以在家乡绍兴创作出如此震撼人心的武侠小说,将奇幻派的瑰丽神奇融于现实的江湖世相之中,将侠情派的缠绵婉约融于江湖的壮烈凄艳之中。就连金庸也难以逃脱被人指出模仿他文风的事实。
绍兴古城很小,就像红酥手黄藤酒般这样简单、直接。五十多公里的路程,就算是金庸笔下的侠客恐怕飞檐走壁也得花上几个时辰的时间。而现今,从杭州到绍兴的高速公路非常平缓,新途观人性化的电加热座椅、超大的全景天窗将绵绵细雨带来的阴霾心情一扫而光。一路上,高角度的视角俯瞰车窗外,一览众山小的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我们抵达绍兴古城已是黄昏,此时光景恰如其分地将人带进了古句美文之中。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这座城市的容颜,便被咸亨酒家四个字吸引去,这里是绍兴古城的味蕾中心,满地的黄酒坛便将人置于那些奇侠传的影视作品之中。正所谓“多乎哉,不多也!”于是,梅干菜焖肉、油炸臭豆腐、酒浸枣子等传统绍式名菜是越吃越香、越吃越流行。咸亨酒家是按照鲁迅小说《孔乙己》中描述的绍兴酒家装潢演变而来,经过几次修整,如今的咸亨酒家已经可以容纳数百人同时享用美食。茴香豆、豆干、同花生是咸亨三宝。而梅干菜则是绍兴美食的精髓之一,鲁迅先生在小说《风波》中曾描写过那碗“乌黑的梅干菜”。据《越游便览》一书记载:“干菜绍兴民间十九自制。”至今城乡家庭腌制干菜的习惯还极为普遍,就连许多迁居海外的侨胞主妇也乐于自制。一道道精美的小菜配上一壶上好的黄酒,此情此景赛过活神仙。推开客栈的老台门,木头的沉香混凝着上百个侠情万丈的故事让人沉沉睡去。
清晨的绍兴,还夹杂着一些小清新,这种小清新之感是从桂花香中散发的。古道岸边一棵棵粗大的桂花树像是诉说故事的男子与女子,他们见证着绍兴古城的历史,也带来一丝丝江南的委婉与浪漫。这也让人想起古城里的鲁迅故居中的桂花明堂,其实就是一口小小的天井,但是这里记载的却是鲁迅难忘的儿时岁月,他的继祖母蒋氏经常在桂花树下给他讲述“水漫金山”的故事。说到鲁迅,你也许不禁会问起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的“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的光景在哪里!其实,穿过故居的卧室就是现在的“百草园”,挨着院墙的几棵皂角树枝繁叶茂,高高的围墙上爬满了青藤,从中隐约可寻觅到鲁迅书写过的童趣。
如果说,绍兴古城是没有围墙的博物馆,那么绍兴外围的古纤道就是整座城市的史书。这些古纤道被完整地保留下来,古纤道给人以美的享受,从远处望去,像是一幅绝妙的风景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