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家屋前曾有一棵枣树,据说是父亲小时候栽的,父亲已过世多年,那棵枣树也早已消失。
自我记事时起,那棵枣树已经很大了,枝干粗壮,树冠平铺,华盖如亭,舒展开的枝条大约有几个平方,形成一个凉亭状。树形极为好看,可惜没有留下照片。夏天的时候,我们特别喜欢爬上树杈坐着,在树上一边摘果子吃一边乘凉。
桃杏李等花开尽,枣树黄绿色的小花才开始有序地绽开,聚伞状的枣花不起眼地隐在绿叶丛中,枣花香味极为清淡,凑近才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不知道我家那棵枣树的品种,父辈们说是牛奶枣。这棵枣树的果子成熟期好像就在暑假将结束时。80年代末90年代初正值苎麻值钱,每家都种有很多麻,每天大人们就去地里剥麻,小孩子就在家刮麻。那时候我们是把麻凳放在枣树下,刮上几籽麻,就爬上枣树去摘果子吃,倒是也不觉得辛苦。只是一天下来,手被麻汁染得黑黄。
村子里就我们家有一颗大枣树,爷爷家门前也是村里人进出的必经之地,枣子成熟时,枣树上长期靠着一根竹竿,路过的乡邻们可以随手拿起竹竿敲上几杆子,或者是扯住低垂下的枝条摘上几颗。
因为树冠极大,树顶的枣子一直没能被竹竿打落,直到秋后变红被我们发现,再爬上树拿竹竿敲下。
冬日的枣树树叶落尽,只剩遒劲的枝杈,婀娜多姿。遇上雪天,枝杈上积了白白的雪,麻雀掠过,枝条摇动,积雪瑟瑟落下,那景致煞是好看。若是哪日逢到寒潮枝上挂上了冰凌,一串一串的太阳一照晶莹夺目。
可惜如今树已不在,唯留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