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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农夜话丨打秋枣

我吃着甜甜的枣儿,

家乡就在身边,

枣园就在身边。

01

枣园里的欢笑

老家凤岗横岭,土地贫瘠,最适宜种枣树。

据爷爷说,家里十多亩枣子园至今有多年的历史,传了五代人。那片枣园,不但见证历史的印迹,也勾起我对童年无限的遐想。

农谚说:“八月剥枣,十月获稻。”秋枣的节令感极强。

小时候,每到秋枣成熟的时候。父亲总要带我们回老家打秋枣,打枣子是一年到头的一件大事,每到这个时候,爷爷总是早已准备好了竹竿、箩筐等工具,抽着旱烟,在枣园旁等我们回来。

枣子成熟的季节是童年最快乐的时光,枣园里也留下了我们欢快的笑声。

枣园里枣树有一百多棵,密密麻麻。每到春暖花开,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清香中,枣花最招蜂引蝶,每年“五一”节前后,枣园便成了放蜂人的天堂。

这时节枣树碧绿的叶子中间正盛开着黄绿色的枣花,枣花的芬芳馨香弥漫整个村庄,蜜蜂飞来飞去忙个不停,酿出沁人心扉、香甜醇厚的枣花蜜。

初秋,枣子由青绿色变成了红褐色,那郁郁葱葱的枣枝上挂满了红玛瑙般的枣子,一串一串的,晶莹剔透,讨人喜欢,整个枣园简直就是一曲溢彩流韵的乐章。

枣园是捉迷藏的好地方,密匝的枣树挤挤挨挨,很好藏,孩子们有时猫在树垛下,有时爬上树梢,发现目标,你追我闪,尽情追赶,捉得煞费苦心,嬉闹欢快的气场成为儿时的一道亮丽风景。

低垂的枣子红一半,青一半,煞是好看。捉得饿了,只要你张开嘴,枣子就“跑”到你嘴里了,咬一口,又脆又甜;捉累了,就躺在软软的沙土上休息。

枣园是听故事的好地方,晚上,爷爷总喜欢搬出靠背凉竹席,摆上一壶清茶,给我们讲故事,讲累了,叫我们躺在凉席上数天上的星星,数着数着,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02

家乡就在身边

几场雨下来,枣园更是富有诗情画意。

到了中秋节前后,枣子挂满了枝头,风儿摇曳,枣儿从高高的树梢上落下来,第二天早上起来,地面像铺了一层红地毯似的,最有趣的就是打枣和拾枣的时候,据说枣树打得越狠越重,第二年就越丰收。

大人们站在枣树下,挥舞着长长的竹竿,噼里啪啦地狠狠抽打,小孩子在树下捡枣子,枣子像一颗颗“炮弹”一样落在地上,我们一边抱着脑袋,躲闪掉下来的枣子,一边抢着地上枣儿,比谁捡得多,捡得快……

读小学以后,我们经常爬上树自己摘枣子,裤裆撕破、鞋子划破是常有的事,晚上奶奶便在油灯旁帮我们缝衣服。

第二天又要早起卖枣子,那时我们不懂大人生活的艰苦。儿时的我们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

在家乡流传着许多关于枣的俚语:“一天一个枣,大夫不用找”“一日三枣,长生不老”“五谷加红枣,胜过灵芝草”等,而每逢重大节日更是缺不了枣。

腊月熬粥,枣是不可缺少的,春节做年枣糕,意味着来年幸福和吉祥,哪家的儿女结婚,枣更是吉祥的象征,男方的“扛盒”和婚床上,必放上红枣不可,希望一对新人早生贵子,早立家业。

我漫步枣园,阵阵枣香飘来,我想:枣树没有松柏高大,但有松柏的气节,没有杨柳的妩媚却有杨柳的坚韧。

它生于贫瘠的土地,奉献出香甜的果实,这就是家乡枣树的品格。我吃着甜甜的枣儿,家乡就在身边,枣园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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