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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大红枣,有最美的几种吃法,你尝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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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老家有句谚语“七月十五枣红圈,八月十五枣落杆”,也就是说每逢中秋,就到了打枣的季节。小时候牙口不太好,有蛀牙经常犯牙疼,好容易八月十五吃顿好的,看着爸爸和弟弟大口吃月饼,馋得不行,忍着疼也要跟着咬两口。月饼的甜腻马上被钻心的牙痛覆盖,捂着腮帮子勉强把月饼咽到肚子里,等牙好了以后再也不敢吃糖类的东西了。但院子里那两颗百年枣树结的红枣,记忆中一直是敞开口吃的,过了农历七月十五,有的大枣已经红了半边,开始忍不住摘着几个吃。等到了八月十五,伸手可以够到的地方几乎都摘秃了,要爬上树去摘最新鲜的吃着才过瘾,我爬树的本领大概就是在那时候炼成的吧!尤其是一场雨过后,树叶还滴着水,一颗颗红彤彤的大枣被雨水洗过,晶莹透亮带着水珠,吃上一口,酸甜脆爽,简直美死了,现在想来都满口生津。记得有次邻村两个同学来找我玩,看见满树脆枣把树枝都压弯了,又圆又红,顿时馋得走不动路,围着树转了几圈。忍不住爬上树去连吃带摘,弄了满兜走。多年后他俩印象最深的不是我,是我家那两棵红彤彤的大枣树。枣子熟了长在自家院子里飞不了,所以家里最着急的是把地里的庄稼收回来,因为秋收不等人,收了秋,要浇地,然后耕地种麦子。等一切农活儿拾掇停当,天都有些微凉了,才开始收拾树上的枣子。这时候的大枣已经有些蔫软,摘来吃又是别有一番风味,柔软中带着一丝肉感,只有树尖上的一批,还是硬实的,打枣的时候我一般都留起来,接下来的日子慢慢享受其最后的脆感。我爬上树,拎起杆子啪啪的拍打着树枝,大枣像雨点一样落下地,砸到脑袋上生疼,但那也是幸福的,收获嘛!累并快乐着。打落地上的枣子捡到篮子里,运上房顶晾晒起来,等一两个星期就干透了,放着慢慢吃,或煮粥或蒸枣馒头。说起脆枣还有一种吃法,没种过枣树的人家可能体会不到了,那就是蒸着吃,把翠红的大枣洗好,跟红薯一起放在锅里蒸。妈妈做饭都是蒸上一大锅,底下熬着玉米面粥,喝粥吃饼子,蒸熟的红枣吃起来绵甜软糯,入口即化。用大铁锅烧柴禾慢慢熬制出来的饭食,那滋味,是一辈子最初的滋味,记忆到了骨子里,永生不忘。收秋月份地里的活计是最累的,农民顾不上过中秋节,早上起来套上牲口来到地头,开始收玉米棒子,有的勤快点人家已经把地理清理干净,开始浇地。那时候没有现在喷淋或者管道技术,只能在地头统一开的渠沟走水,甚至在公共大路上开个水沟过水,我和父亲装了一车的庄稼,赶着牲口过这水沟就是一项大工程。偶尔有的人家牲口不听使唤,不小心会在此处翻车。看着他们狼狈的情景,心里更是泛着怵,其实自从我家把见水就蹦高的小叫驴,换成这头憨厚的黄牛之后,心里安稳了许多。因为牛不怕水,能趟着水走路,但就这样也要小心翼翼,我需要走到外环儿车帮边上,等大车两个轱辘都压进水沟,用手扳住车轱辘,使出吃奶的劲儿,轰着黄牛一跃而起,跨过水沟才算安全。但是车里的棒子会随着猛地颠簸,掉落路上撒得满地都是,狼狈地捡起来,拼命扔回车里面。所以在生产工具没有换成拖拉机之前,赶牲口载货过水沟是我的一个噩梦,印象深到偶尔梦里还会出现。等收完了秋,地里种上小麦,农民才算彻底安静下来,天气也开始转冷,田野里放眼望去连个人影也没有,村边的树林,落叶片片,深秋的风吹的人有些发抖。没有了叶子的枣树们倒是把枝头最高处的几颗红枣暴露出来,它们高高在上,瑟瑟地炫耀着,又像是对我们摘不到它,发出的蔑视。我们这些半大小子,休礼拜的时候不甘心憋在家里,总要顶着西北风干点不着调的事儿。几个伙伴溜达到田间地头找个荒滩地儿,把沟泷里的枯草点燃,几个人围着烤手,丢几颗花生、红枣进去,烤着吃了,然后一泡尿呲灭了荒火,嘻哈的跑远。最解馋的时候到了,挂在树顶、枝头高高在上被风吹得半干,吸引人眼球的那几颗翠枣不再得意。我们跟比赛似的,用土坷垃击打下来,抢着吃了,被太阳晒得挂了糖似的真甜!因为这时候的田野里一片荒凉,早没有了可以磨牙的诸如花生、红薯、葵花籽等一切好嚼咕儿。能捡几枚半脆半软的大枣吃,简直人间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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