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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老板为救我双腿瘫痪,我不管不顾,二十年后再见,我愣住了
二十年前家乡的样子在我的记忆中已经逐渐模糊,我不知道模糊我的是空气中的阵阵烟尘,还是后来被迫离开家乡无奈的眼泪。
我家在西北的一个小镇上,家中房子是最普通的四合院,院后枣树结的枣子是我们每年最盼望的果实,我爸拿杆子一打,一群村里的孩子就冲上去捡,大家脑袋被砸的咕咚响,却还拼命捡。
西北没有南方的青山绿水,我们大部分孩子都是灰头土脸,那个年代教室里的煤炉子永远都那么呛,我们那里有条河,我爸年轻的时候经常下去游,河边的凤水仙,野豌豆,白羊草,还有沼泽里香甜的莲藕都在我往后的生活里留下不能磨灭的回忆。
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我年龄稍大一些的时候河边开始建起了纸厂、糖厂、纺织厂......村里也铺了柏油马路,家里的堂哥堂姐都开始进厂里工作,厂里效益好,经常发些毛巾和原子笔,还有免费的热水洗澡,堂哥经常挎着搪瓷盆带我们家属去。
土墙上红红海报写着工人最光荣,喇叭里翻来滚去总是在唱美好的日子,甜蜜的生活,就在这个喇叭下面,一个大水泥管子每天都排着冒白泡沫的黄水,我爸说这个是碱水,要泡软东西了才能做纸。
那一年我辍学,和表哥们一起到厂里做工人,老板原来也是村里的农民,后来联合了几个外地人开了焦化厂炼焦,那些外地人挣了钱就一走了之,剩下大老板一个人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那一年,镇上很多人都开始失业,老板的焦化厂也因为效益不好,扣了我们很多钱,还有人扬言要打他,村里罢工的罢工,说闲话的说闲话,这时候才开始有人说正是因为工厂,让家乡污染成今天这样。
工厂的烟囱被几个债主放炸药炸那天,我就在下面,一块大板压下来我本以为再也逃不过这劫,但老板跑过来压在了我身上,导致他之后双腿瘫痪。
那几年我眼中家乡的色彩都是旧旧的黄色,还在上学的妹妹都用大蒜擦黑板,之后也擦不过来,一堂课下来大家脸上都有些黑煤渣点。
没有工作的我走到河边,河里已经没有什么水可言,一块一块稠黑泥浆结成大块状,到了枯水期还粘着一层厚厚的纸浆,就连院子后的枣树上都是病菌一样的白点,后来干脆连树都砍了。
二十多岁热血的我,恨透的这些老板,觉得要不是他们为了挣钱,家乡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自从老板住院,我就一次也没去看过他,最后干脆收拾包袱直接进城去了。
二十年后,有一回我给老家的母亲打电话聊家常,她的一句话让我幡然醒悟,她说要是没有这些厂,上面也发不了工资,可能都攒不够钱让妹妹上大学,更别说让自己去城里工作,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后来我回乡再见当年的老板,已经是二十年之后,是我打电话主动约的他,见到他的第一面时我懵了,这一年他已经是七十岁的老翁,头上白发苍苍,坐着轮椅在帮镇上、村里搞环保宣传,家乡马路的两旁也都种上了行道树。
二十年过去了,这一带人都因工厂富裕了起来,也因工厂让家乡受尽沧桑。我坐在城市家里的阳台上,旁边电台节目放起罗大佑的《鹿港小镇》,眼睛竟湿润了。
听说他们挖走了家乡的红砖砌上了水泥墙,家乡的人们得到他们想要的却又失去他们拥有的,门上的一块斑驳的木板刻着这么几句话,子子孙孙子孙永宝用世世代代传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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