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5——植物
园子里有五棵现状树。除了两棵银杏,另外三棵一排,与园外一棵并在南侧,其中两棵常绿两棵落叶。回顾了一下江南一带地产开发常用的苗木表,常绿的应该是女贞和香樟,落叶的是无患子和栾树。
香樟被虫蛀,已经死掉半颗。砍掉于心不忍,找来施工队想办法。工人和了一坨水泥,一点一点填进洞里。
“只能这样吗?”我觉得哪点不对,又不知道更专业的做法。
“对呀。乡下的土办法都用石灰,很管用呦。”工人误会了我的欲言又止,以为是嫌不好看,边抹水泥边建议:“要在上面沟些树皮纹路吗?”
入秋后的几个月,栾树和无患子每天开始一点落叶,沥沥拉拉落了一冬。大概江南的气候没有骤冷的环节,让落叶不能干脆决绝。看着那没完没了的叶子,我曾一度担心春天之前它们是不是能落完——扫街的工人大概跟我一个心情吧。落叶树的叶子终于落干净了以后,常绿的女贞和香樟也开始新叶换旧叶,女贞黑黑的果子继无患子的黄果之后,噼里啪啦掉得到处都是,据说因它的浆汁极具污染(把地面铺装弄脏),很多人不喜欢。
我们计划院子的未来是一片小树林:可以有果树,但不必为了吃果修剪打药;品种最好不常见,可供观察研究;既是树林,就可能比较密,需从小树种起,它们为了阳光,自会长成需要的样子......一番遐想,我们奔向苗圃行动起来。
▲朋友一家来种树
▲果树苗
搬到上海郊区,知道了什么叫“城乡结合部”——驾车出门左手十五分钟是建材城,右手十五分钟是苗圃。去年十月,为了赶上种树的好季节,加之第一次看到果树太兴奋,买了七颗歪瓜裂枣的小苗种在院子中阳光最好的地方。年1月8日,上海出现本世纪以来一月上旬最低温零下8度。望着寒风中簌簌的树叉,心生绝望——死了也好,开春换些俊美的。不想最希望它死掉、长得像扫把一样的李子树,却在二月早早发了芽。
”难道它不应该先开花吗?”我问老张。高速路边的紫叶李已经开得汪洋一片,在早春江南的阴霾里惆怅着。
”那就是不打算结果了呗。”
相继的,杏树的树枝尖端开出了零星的白花。我把没开花的枝条剪掉,一棵树就只剩下了三五枝条,奔放而粗鲁的,尴尬地撑在那里——老张怪我没耐心,“没开花的不一定就是死了,要多等等”;樱桃最好,开花、结果,现在(当时)已经是一串串绿绿的小樱桃了。我翻开资料查看它的品种,根据《林海伦的博物学》中描述,迎春樱花萼呈棕红色,花梗、花柱光滑无毛;浙闽樱花梗短,且密被柔毛。那么,这个花梗长,棕红色,被满柔毛的又是什么?问苗圃老板,”樱桃,就是樱桃啊!”
▲樱桃
▲被鸟吃得只剩樱桃核
最让人担心的是枣子树,不多的几根树杈始终干干的。柿子树上至少长了芽可以让人期待;石榴树,本地树种,花期本就晚也不用担心。这枣树应属北方,秃头秃脑只是刺,我爬上梯子揪着枝头仔细看,软软的还有弹性,只好耐心的等待。3月下,一周的雨后又一周太阳,枣树终于冒了芽。迄今为止,几颗身残志坚的小果树都活了。
看着树长,会觉得时间很慢。仿佛天上一日,人间十年。
▲早春
▲初春
法国18世纪曾经有一位景观设计师Jean-MarieMorel,其理论(newnaturalorpicturesquestyleofgardening)与实践被同时期主张规则、对称风格的AndreLeNotre遮蔽。事实上,他观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