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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回家意义都不一样,但是总没有第一次

还记得第一次离家后,回家的场景么?是不是那一次的回家总会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感觉印象深刻?

记得我第一次离家是去求学,也就是上大学那年。年参加高考,进入到一个不是自己理想的大学,学了自己当时比较喜欢的一个专业。那一年9月份第一次离开了生活二十年而不曾离开过的家,离开了陪在身边二十年的父母。那时候,感觉自己的时间自由了,空间自由了,感觉自己终于不用在听父母的唠叨了。离家的时候,并没有那种失落,而是一种喜悦。

大学的生活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美好,感觉一切都很陌生,尤其对于二十年从未离家,从未离开父母的我来说,更是一种落寞的恐慌。我想很多人和我一样,都是因为求学第一次离开了生活二十年的家。也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因为自己内心向往的所谓的自由,离家的时候对父母不舍的眼神用不屑一顾的态度回绝。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家,也开始懂的了家的意义,懂得了回家的意义。

也是那一年,踏上回家的路,心中是说不出的喜悦,坐车回家成为了那个时间最幸福的一件事情。或许因为思念,或许因为感触,看到车上关于亲情的一个小品,自己也跟着留下了激动的眼泪,这就让我明白了,这就是回家的意义。

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总是离家,总是回家,每一次回家意义都不一样,但是总没有第一次那样刻骨铭心。

直到去年,和老婆一起回家,心中异常的激动。身份的变化,让我对家的意义有了新的理解,对回家的意义也有了新的认识。这次回家,我们成为了正式的夫妻,举办了属于自己婚礼,或者说是结婚的一个仪式。不管怎么样,在亲戚朋友的见证下,我和老婆结婚了。我们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我也成为了老婆的老公。

或许我们每一次回家都是有原因的,或许我们回家的原因都是一样的,但是我们每一次回家的意义却不同。

最近,每一个人生活中谈论的都是关于火车票的话题,每一个人问的都是关于什么时候回家的问题。我们回家的目的相同,但是我们回家的意义却不同。

你是否正在准备回家?在外一年,我们过得都是漂泊的日子,家就是根,可以让我们心里踏踏实实的。有人说,家是避风的港湾,不论在外多大的风雨,我们回家总是要露出幸福的笑容,因为家的港湾中没有风雨。

很快就要回家了,这一次回家,对于我,又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带着爱,回家,你回家的意义就是幸福。

你,回家么?那么你回家的意义是什么?是不是因为回家而回家呢?

这是一?g高高耸起的黄土,坟堆上扁担压过整齐的条纹格外显眼,“引魂花”象古代破碎的战旗迎风飘舞,和着周边零零星星枣树上的黄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四根干草秸站立在坟堆前如远古布下的军阵,因为没有人助阵呐喊,越发显得寂寥而苍茫。山谷中的清晨幽静得安祥,初升的旭日开始温暖着每一寸土地,刚才人匹马虎的喧哗已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这就是赵本山说的“只有那个小盒子,才是你永远的归宿”么?这就是人生最后的结局么?想想墓中的老伯,功名利禄,都成了过眼云烟。双眼一闭,两脚一蹬,像花草的枯萎,像烂铁的剥落,更像黑洞的阴森。那样的无可耐何,那样的无情与无语!

三分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没气了,也就终结了。无知无觉,无需无求,完全是扔下的一件东西,摊下的一堆衣裳。真正的是死的寂静。死是时间的定格,死是人生的最终。想想,这是人人必走的一条路,又是如此充满了恐惧与无助。谈之色变者居多,坦然面对者甚少。没有经过的事,大多心里没底,何况这是生命的最后一次上演呢!

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晨雾没有褪尽,在山谷中徐徐升腾。枯草依然垂露,秋虫开始浅吟。我一个人坐在地上,一边玩弄着顺手牵扯来的毛莠子,编织着在这片土地上曾经鲜活的旧梦,一边感慨着岁月的无情,人生的无奈。

不就是这片土地上吗?爸爸当年赶着牛犁着地,我背个用碎花布拼凑起来的小书包一步一趋地跟在爸爸身后“点籽”,爸爸一边给我讲甘罗十二为大卿的故事,一边?]动看手中的牛鞭,鞭梢在空中划过一条条美丽的弧线,脚底的土地被铁铧犁翻滚的上下起伏,忠实的老牛不急不缓地迈着步子,敏捷的尾巴不时地左右甩打着身后那恼人的苍蝇,初春的太阳晒得大地暖暖的,小鸟在树梢上欢快地鸣叫着……渴了,便端起塑料壶子咕噜咕噜灌一肚,走起路来水在肚子里晃晃荡荡;困了,地为床,阳光为被,土疙瘩为枕,这觉便甜得醉人,这梦便美得动人。歇闲时,要么抗个小撅头去地畔刨甜草头,要么跑到另一孩子那儿“点羊粪果果”……破碎的衣衫抹不完汗水在脸颊中流淌成的条条大河,美丽的山谷也回荡不完耕耘者那通畅悠扬的号子……这一切优美的画卷如今又在哪里?一一一一山依在,地依在,只是人作古的作古,衰老的衰老。举目望去,大片大片的土地荒芜了,记忆里的齐整茂盛的庄稼被貌似威武的蒿草所取代,象是满地的黑心绵侵凌了这片曾经美丽的土地……

不就是这片土地上吗?充满了汗水、泪水和亲情。那年秋季,我高考落榜补学,当我把假期每天5元钱当小工赚来的多元钱交了学费时,已经没有多少生活费了。省吃俭用好不容易等到能卖枣的季节了。赶上国庆节放假,便急急回家打枣卖枣。可天不凑巧,阴雨绵绵。为了从“龙口夺食”多打些枣子,尽管雨水时断时续,可枣子照打不误。每天累得晚上连饭都不想吃、一倒头便睡到天亮。那时爸爸得病好几年了,已是瘦骨嶙峋,拄着拐杖还摇摇散散。赢弱着身子每天还要爬在山坡上呻吟着一颗一颗地拾枣……那天,到中午时,雨开始渐渐大起来了,妈妈和我几次催促让爸爸早点回家,爸爸却总也不听。可到中午,雨却下的发疯似的大,我从山坡上急急抗了几袋枣子时已累得气喘吁吁。路上地里一时泥泞不已,一脚踩下去鞋都不知在哪儿。爸爸是不能淋雨的。我决定把鞋子脱了,把上衣也脱了,先背爸爸回家,可爸爸却让先背枣子。我和妈一起抱怨走爸爸来,妈妈急着骂起来了。我心有怨气背着爸爸,在泥里吧叽吧叽地走着,山坡上滑的忒溜溜的,妹妹前边拉妈妈后边推,一家人在雨里艰难的前行。妈妈急的哭了,爸爸在背上有气无力骂着自己还不如死了吧,害得多少人不得安生,摇着我要下来,妹妹在前也滑倒了几跤,也哭了起来。哭声骂声与泪水汗水交结在了一起,把悲苦唱满了整个山谷……在不远处的伯伯知道了,没有背他家的枣子,在雨地里背了好几次我家的……可如今,我瞅着这片土地,不见了当初歪着身子的大枣树,也不见了地边那窄窄口子的山圈,更不见了在这片土地上耕耘了几十年的伯伯和爸爸……我伤感起来,一时模糊了双眼,倚着枣树,?望着深邃的上苍,陷入了人生最悲凉的漩涡……

该走得都走了,该留得也留不住。如斗转时移,如荣枯衰灭……世事变幻,人生如沤,珍惜身边的每一人每一缘,便是最好。

一大早,辗转百余公里,从河南三医院医院时,我终于看到由大姐、二姐搀扶着的父亲。白口罩虽然遮住了他大半个脸,但仍然漏出的紫黑的脸色,让我心里一沉,父亲的病很是严重。

门诊挂号、医生诊断、存医疗费、安排病床,开始用药、打水买饭,忙个不停。下午四五点了,才有时间坐在父亲的病床前,宽慰宽慰父亲,对他说:咱们这次要听大夫的话,好好治病。父亲像做错事的孩子,点点头。

第二天

主治大夫说,病人肺部感染、肾脏受损,但具体病因仍未查清。三顿饭父亲只吃了很少的几口。和三姐一块陪着父亲聊天,共同回忆小时候的一些往事。父亲呼吸已有些急促、困难,听得多、说得少,但眼神柔和。

第三天

上午,医院组织呼吸科、内科大夫给父亲会诊。当我把父亲抱起往担架上放时,发现病魔已使父亲消瘦了很多。闲聊时,父亲言语流露想见孙子。

下午,母亲私下给姐夫们说,你叔这次的病不轻,你们回去该准备就准备吧。旁边三姐的泪倏忽而下。

第四天

医院。琦琦那天很懂事:爷爷,你快点好起来,到西站辅导我学习!那天,我父亲精神有所好转,他半躺在床上笑着说:放心,爷爷很快就能出院。你要听话,好好学习。

那天,琦琦离开他的爷爷时,眼角还挂着泪珠。

第五天

本家的亲戚们,医院,面对侄儿们的探望、安慰,父亲话很少,他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母亲和我与亲戚们说话。

下午,父亲竟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想喝核桃露。我马上跑出去买来几听。父亲喝了一小口后说:还是大寨牌呢,好喝!

第六天

上午,柳大夫把我叫到办公室说,你父亲的病可能是小血管发炎,医院确诊。

下午六点多,我带上父亲的病例、ct片以及血样,踏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一路上,我始终紧紧地抱着小包,尤其担心里面的血样倾倒。那里装着我和家人沉沉的希望。

第七天

六点多,陌生的京城尚未醒来。在北医院门诊处等候,挂号、医生看病例、递交血样……下午两点,确诊结果出来:小血管发炎。我立即把结果、治疗方案告知了柳大夫。

五点多,我踏上了返回运城的列车。

第八天

先前所存的治疗费已快用完,姐姐医院。柳大夫说,人血球蛋白可能对病人的恢复有好处。我立即赶到附近的药店进行联系,售货员说:明天可以买到。我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父亲躺在床上,大部分时间是昏睡。听母亲讲,父亲清醒时说,儿子长大了,知道操心了。

第九天

早上,父亲竟提出想喝羊肉汤,我忙跑出去打回一份。他看了一眼,却又说不想喝了。我端着羊肉汤对父亲说:爸,你得吃点东西啊!父亲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我把羊肉汤放到床边的柜上,走到病房外,擦了下脸,那里已有泪水滑落。

父亲进入昏睡,嘴里断断续续地吐出让人听不懂含糊的话语。医生安排让父亲搬进重症监护室,并用上了好几种体征监控设备。

满头白发的母亲一会儿坐在父亲的床前,一会儿坐到门口的排椅上,很少说话。

第十天

一大早,大夫巡诊后,对我和母亲说,病人的病情不太好。我给姐姐、姐夫们打电话,把情况给他们说了,让他们抓紧时间赶过来。

下午四五点,父亲呼吸逐渐急促,主治大夫看后说,病人肺部衰竭严重,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马上租车赶赴西安第四军医大学寻求救治;一种是上呼吸机。但因病人身体异常虚弱,两种方案都有很大的风险

母亲说,别再让你父亲遭罪了,咱和你父亲回家吧。

那天,老家雪刚停,邻居们听说父亲连夜回家,便都清扫了门前的雪,还早早点亮了门外的路灯。当亲戚邻居们们把父亲抬到家里的炕上,我看到父亲微微睁眼看了四周一圈,而后他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我,放声哭起。

那天,是4年12月25日,那夜月光衬着院里厚厚的积雪,清冷惨白。那十天,是我20岁走上工作岗位后,陪伴生我养我疼我的父亲最长的一段时间。

时光飞逝,父亲离开我,马上就要十年了,但那十天发生的点点滴滴,仍不时在我的眼前浮现。

现在想想,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个十天在身边悄然流走,在记忆中不留痕迹。只是因为有了父亲,才让那短短的十天显得那么的珍贵、保留得那样的清晰。

我知道,在人生的旅程中,有伟岸如山的父亲的陪伴,每个人都可以在无微不至、毫无保留的呵护、引领、扶持、鼓励、庇护下,无忧无虑地成长、了无牵挂地闯荡、心无旁骛地疗伤、随意率性地交流……,但,再远的旅程终有分手的一天。当我们无法挡住父亲的离去,前方的旅程,终要我们独自面对,并要义无反顾地学着像父亲一样肩负起他曾赋予我们的一切。

相信,这是父亲,每一个父亲的愿望。

但我仍想对远离十年,却似还在身畔的父亲说,有你陪伴的时光,真的太好!真的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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