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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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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在一个美丽的边陲小镇。在这里抬眼望去,四面环山,只有村头一条小道通往外面的世界。因为家里子女众多,父母照顾不过来,我童年在外婆家的日子反倒比在自己家里的日子还长。从小在外婆家长大,使得长大后的我也格外亲近大自然,身处城市中觉得不自在,时常怀念外婆家的一切。

外婆家建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前庭,环绕前庭种了各种果树,有高大的柚子树,矮矮的橘子树,半高不高的枣子树和枇杷树。各种果树高高低低,错落有致,透过树与树之间的间隙,可以看见前庭外一片不大的番薯地,以及山脚处的人家。

落日

各种果树长得都很茂密,也许是气候原因,结出的果实却不甚好吃。

柚子树长出的柚子个头小,皮却很厚,没成熟摘下来酸倒了牙,等成熟了,表面变得皱皱干干的,切开一尝,还是酸倒了牙。橘子树中秋前后果子会成熟,但因为橘子树长得实在过矮,小孩摘起来也毫无障碍,所以果子还没有成熟,就被孩子们摘走了。我至今记得小时候尝过的绿皮橘子,剥开来拿一小瓣放进嘴里,酸得呲牙咧嘴,挤一滴橘子汁放进水里,整杯水都酸得没法喝。

枣子树和枇杷树比起柚子树和橘子树可好多啦!枇杷是端午节前后成熟,枣子是中秋节前后成熟,孩子们能摘到低处的果子,却摘不到高处的果子。等到枇杷和枣子成熟后,大人们用竹竿敲落高处的果实,拿麻袋装了,用泉水洗了给我们吃。虽不甚甜,但也不酸,算是中规中矩吧。

前庭外的番薯地里长出的番薯倒是一绝,生吃脆生甘美,弄熟了口感糯中带着一点沙。我小时候最爱吃的就是煮番薯啦!把番薯洗净去皮,切成丁,加油爆炒后加水煮,直到番薯丁熟透,起锅前加一点葱花,便是一锅美味了。舀一勺放进嘴里,用舌头碾开番薯丁,浓香的番薯味中带点葱香,让人容易上瘾。

山脚处有一口水泥井,长约两米宽约一米,深不过半米。井的中间用水泥墙隔开成两个方方正正的部分,只在水泥墙上面开了一个小口互通。一弯清泉从山上弯弯曲曲地流下来,将水泥井注满。井的上游铺了一块石板,好让人们能从井的一边迈到另一边。泉水在井的下游汇聚,又弯弯曲曲地往前流,直到汇进小河里。

山脚下的人家不过十来户,都依山而建,房子和房子之间紧挨着,越发将半山腰的零零星星的两三个房子衬托得孤单起来。在害怕鬼怪的年纪,我时常因为外婆家在半山腰不敢晚上出门,生怕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屋后是一片油茶林,小山不高,树木却长得很茂密。尽管小山很静谧,但当你在其中行走时,总能碰见几个人。他们要么是来放牛放羊的,要么是来采摘油茶的,要么是来砍柴的。这里的人们生活离不开小山,就像离不开田地。

每天清晨,太阳从东边的山顶升起来,天色已经很亮了。每天傍晚,太阳从西边的山头落下去,也要很久天才会完全黑。四周的小山像一个碗,我们都是生活在碗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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