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杜遂东灵枣

散文杜遂东▏灵枣文/杜遂东我家原来的堂屋和西屋之间，有着不到两米的距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却生长着一棵枣树，结出来的枣子个儿大，色泽光亮，味道甘醇，极为甜蜜，它也有一个很动听又形象的名子——灵枣。这棵灵枣树干粗细如碗口，不够挺直，身躯中间有两道小弧形的弯，蜿蜒着高出两座屋檐，到了上面便一下子伸出无数枝条，布满根根小刺。远远望去，蓊蓊郁郁，碧绿葱茏。父亲告诉我说，这棵枣树的年龄比我的岁数还要大，在我未出生的时候，枣树已经很高了，只是生在这个狭窄的地方，一直长势缓慢，最终却也成了现在高大繁茂的样子。正是因为它结出的枣子很甜，大家都喜欢，几次盖房子什么的都给它留出空间，没舍得刨掉。“枣芽发，种棉花。”枣树较别的树种，发芽晚许多天，到该种植棉花的时候才开始萌芽。每当农历三四月份，天气暖和，光秃秃的枣树枝条，就开始涌出无数嫩芽来，一簇簇的。其后的日子，生长则很快，也许是天气真的很暖了吧。五六月的时候，枣树便开起花来。枣花很特别，不引人注目，远远地看过去，只是碧绿的枝叶间一层黄乎乎，分不清花朵与花瓣，可是能闻到一股股香味，甜丝丝的，沁人心脾。走近了细细观赏，你会发现，枣花有些像雪花的形态，碎碎的，称不上花瓣，仅是小点点儿。满树的枣花非常稠密，引得蜜蜂嗡嗡作响，酿采不休，而枣花蜜还是蜜中的精品呢。枣花蜜色泽稍深，甜度高，带有枣花香，具有补充能量、美容养颜、润肠通便的功效。枣花竟然有这样的价值，结成的枣子就更不用说了。败落的枣花掉在树下，像撒了一地的星星，亮晶晶的，香气丝毫不减。一个个青绿的小枣点缀在叶子下，这时尚不易看得到，慢慢地，枣儿们便显露突兀起来，个个圆嘟嘟，光溜溜的，一片枣叶后面缀着一颗枣子，串联着下坠，夏风一吹，摇荡不已，似乎要发出风铃的声响。别看现在的枣子个儿挺大，馋得你直流口水，可当你用竹竿或一块砖头打下几颗，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品尝，你又会立即吐了出来，嘴里满是苦涩，根本不能下咽。“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红到了皮。”一到农历七月，这棵树结的枣子皮就会渐渐泛红，这时摘下去吃，甜味不浓却不再苦涩。就这样，枣儿一天天越发鲜红，变得又甜又脆，不论谁到了我家都是先对着枣树身子跺上一脚，树上便落下一些枣儿，捡拾着吃进嘴里。有一回，几个小伙伴到我家里打枣吃，胆子大的那个攀着树干，脚蹬着屋墙，爬到树上挑最红的来摘，我们几个就在下面等着接。不料，刚摘了两捧的样子，他就“哎呦”“哎呦”大叫着从树上滑了下来。原来是不小心，触到树枝间的马蜂窝，被惊起的马蜂给蛰了几个大包。而我们几个小伙伴边吃着甜甜的枣儿，边对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我们从没有人对这棵枣树施过肥，可它每年都是枝繁叶茂，结的枣儿又大又密。这样的枣树，就像我们的父母，不曾对子女有任何的索取，去只管倾其所有地付出。灵枣适合吃鲜的，摘下直接吃，放进锅里煮着吃，切成薄片拌面蒸枣馍吃等都非常可口。它也有一个缺点，就是不易晒干存放，难以长久保存。灵枣水分多，成熟又偏早，炎热多雨的季节晒个两三天就有很多腐烂掉。倘若用开水微微一烫，然后再进行晾晒，能晒成的干枣会略多些。前几年，家里的老屋重新翻修，需要将堂屋与西屋连在一块儿，这棵灵枣树自然免不了被戗伐的命运，尽管大家都极为心疼，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来。没能保住这棵灵枣树，真的十分惋惜。：杜遂东，山东菏泽人，正高级中学语文教师，热爱文学，喜欢写作，作品散见于“学习强国”、《牡丹教育》、《胶东散文》、齐鲁壹点、今日头条等网络平台和刊物。葵邱书院投稿邮箱：kuiqiushu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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