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蓝湛,字忘机,人称蓝二公子、含光君。世人常说我雅正端方,皎皎君子,人如玉。他们如何评价,我从未在意。十六年前,我终遇到一个我在意之人,更因他一人入红尘。可是,我没护好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放弃了整个世界,以及我。十六年后,他回来了。而我,也活了……
文—皓月君,基于《陈情令》的原创独白。
图—电视剧《陈情令》截图、网络图(侵删)
从第29章开始的独白,皓月君将《陈情令》和《魔道祖师》结合在一起写,选择喜欢的部分,融合在一起。希望你们喜欢。
苏涉见大势已去,踉踉跄跄退至台阶前,低头一看,脚下正是红色的咒阵。
魏婴喊道:“糟糕!他要破坏阵法!”
可是我即刻出剑,也没有拦住他,一口鲜血吐在了阵法之上,而苏涉摸出一张符咒,往地下一摔,一阵蓝色的火焰和烟雾滚滚冒起,苏涉不见了。
魏婴惊道:“他是鬼面人!他有阴虎符。”
我点头,然后左手在避尘锋芒上一划,试图重绘。
魏婴看了一会儿,把我的手拿起来,用自己的袖子擦去了上面的血和灰,道:“没用就别画了。”
姚宗主问道:“魏无羡,你还没告诉大家,这苏涉怎么会有阴虎符呢!”
魏婴一边撕下一端干净的袖子给我清理包扎手上伤口,一边回道:“这阴虎符,是薛洋仿制的。我们在义城遇到薛洋,与他交战之时有一鬼面人出现,打算救走他,可是没有成功,但拿走了薛洋的阴虎符。这个鬼面人,就是苏涉。”
姚宗主道:“这,这,这么说,这些傀儡都是苏宗主控制的?”
魏婴不置可否,包扎到最后,还笑着给我的手指上打了个结。
我专注地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好生温暖。
若不是这么多人,这个场景,我都想“好好”谢谢他。
饶是如此,我依然忍不住盯着自己手上的那个结,盯了好一阵,末了,终于放下了袖子,掩住了它。
阵法将破,摇摇欲坠。温宁出去一个人抵抗傀儡,挡不住被打进了门来。
温宁道:“公子,我挡不住了。”
大家顿时慌了,怎么办怎么办的声音,此起彼伏。
思追道:“鬼将军,我来助你!”
说着,便跑到门口,与温宁一起作战,金凌也随之跟了出去。
伴随着聂怀桑不断喊出的“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的时候,魏婴脱掉了他的黑色外袍。
所有人不知他想干什么,都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可是,我知。
纵然这些人都是对他喊打喊杀,想置他于死地之人,他却不是这些众人。
他的大义大爱,不是谁都能看懂的。
他的黑衣之下是雪白的中衣,我看了他一眼,相知相惜的眼神,心照不宣。
我拔剑出鞘,他顺手在避尘的剑刃上一划,低头,在身上画了数十道血红的痕迹。
赤红色的咒印,画得越多,殿内众人越是屏气凝神。
他们都认得这个纹路,却都难以置信,或说难以承认。
添上了最后一笔,魏婴仰起头,整了整衣领。
穿在他身上的,已经不是一件白衣——赫然是一面将所有凶邪妖煞之物、尽数吸引到一人身上的,召阴旗。
我咬紧牙关,心道:“魏婴,我在。”
重读多少遍这些文字,依然会泪目。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忘却之前的锥心伤痛,依然以温柔之心待这个世界?待这些世人?
一个人愿意为了救世人成为靶子,
另一个人为了他与世人,愿意陪他浴血奋战。
有些人,真真就是神仙般的存在,令你我望其项背、自愧不如。
魏婴凛然说道:“待会儿第二波傀儡攻上来之时,我把它们往血池里引,含光君负责击杀。”
然后,他一拍自己的胸膛,继续道:“这儿,有个靶子!一会儿记得不要恋战,直往外跑,它们是不会攻击你们的。”
景仪走上前道:“那我也要在身上画旗子。”
魏婴道:“别瞎搞了行吗?靶子一个就够了!含光君一个人配合我击杀就行了,其余人全部不准添乱。”
景仪还要说什么,我知他担心魏婴,可魏婴有道理,靶子一个就够了。
于是,我沉声道:“听他的。”
然后,我俩对视一眼。
眼神中的坦然、无惧、信任,那么的一致,那么的让人心中颤动。
魏婴,你生我亦生,你去我亦去。
能重新遇到你,此生能有你,足矣。
我对他点了点头,他微微一笑,无声地吸了一口气。
下一刻,我们一齐对着伏魔殿前的重重傀儡群冲了过去!
魏婴转身正面朝向傀儡,他胸前的召阴旗纹路暴露了出来,竹笛放在嘴边,笛声一起,傀儡们空洞的眼白里映入了血红的咒印,当即疯狂骚动起来,前赴后继朝他扑去。
就在此时,避尘出鞘,挡开最近的一波傀儡,然后我飞身上剑,将魏婴顺势一拉,带了起来,从傀儡群头顶越过。
立竿见影,伏魔殿前的傀儡们瞬间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朝我们追来!
此刻伏魔洞中的人们,心里当是五味杂陈的吧。
大张旗鼓来围剿,结果反倒被围剿了;
摇旗呐喊要除害,最后还要靠这个“害”来救自己的性命。
何其嘲讽。
经此事之后,他们可会有些反思?
还是会依然故我?
待到我们将傀儡都引入血池,魏婴已累到脱力,我扶着他往外走,路上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思追。思追扶着魏婴,话不成话:“含,含光君,魏,魏前辈。”
魏婴轻声道:“思追啊,别怕,我们没事了。”
思追满眼含泪:“我不是怕,我,我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我只是……”
魏婴转头对我道:“这孩子,怕不是傻了吧。”
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魏婴,我知道,这孩子,没。这是他住了一年的地方,虽然失忆了,但是也会有感觉的。想必,他是想起了什么。
有人庆幸劫后余生,也有人慨叹风云变幻。
几十名家主聚在一起,一致同意先寻一个安全之所,休整到灵力恢复至八成以上再各自归家,避免途中多生枝节。距离夷陵最近的“安全之所”,自然是云梦江氏的莲花坞。于是这只数千人组成的队伍又风尘仆仆朝夷陵附近的码头出发。
突然,金凌大喊的声音传来:“是!都是我的错!我就是这么差劲的一个人!怎么样?!你们管我?!轮得到你们来管教我?!”
这声音,把魏婴吵醒了,我扶他过去,他对金凌说:“金凌,把剑放下,别闹了。”
金凌大哭道:“我不放,我就是不放,都是我胡闹行了吧!这是我父亲的剑,我就是不放,呜呜呜……”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江面上传来:“阿凌!”
五六艘大船呈包围之势,围住了这条渔船,每艘船上都坐满了修士,船头立着一位家主。云梦江氏的大船在小渔船的右方,靠得最近,中间距离不过五丈,方才出声的,正是船舷边的江澄。
金凌泪眼朦胧的,一见舅舅,立刻胡乱抹了一把脸,吸吸鼻子,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咬牙飞了过去,落到江澄身边。
江澄抓着他道:“你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金凌狠狠揉着眼睛,不肯说话。
江澄抬起头,阴冷的目光投向那艘渔船,两眼的寒光扫过温宁,正要停驻到魏婴身上,我侧身缓缓走了一步,挡住了他的身形。
另一位家主脱口道:“你们竟然还敢回来!”
闻言,我心道,当真低估了他们的健忘,高估了他们的反思。
刚刚经历了什么,如今这句话怎么还得以如此轻松出口?
魏婴原本还在担心金凌,听到这一句,他忽然乐了:“我们为什么不敢回来?刚才我和含光君两个人帮你们引开了那么庞大的傀儡群,请问我们为什么不敢回来?”
那名家主一怔,无言以对。
我仍是站在魏无羡身前,隔船对叔父示礼道:“叔父。”
江上吹来的夜风带起我的衣袂、广袖,以及抹额的飘带。白衣血污,想必也不失仪态。姑苏蓝氏的门生们也都整整齐齐地向我还礼了。
过了一阵,叔父答道:“嗯。傀儡群,你们怎么处理的?”
叔父的目光和语气里再没有失望和责备之意,我心安。
魏婴想必也听出来了,忍不住从我身后钻出来,抢着答道:“蓝老前辈,这说来可话长了。我们两个废了老大劲儿才把傀儡群引到乱葬岗西面九里的另一座山里,重新设了个阵困住了。接下来我们就无能为力了,光凭我们肯定是杀不完的,所以回来和诸位说一声,之后的交给你们了。”
可是,叔父一看到魏婴就容易暴躁,果然原本缓和了一点的颜色又横眉冷对起来,斥道:“我问的是他,又没问你!”
我无奈地看了魏婴一眼。
他讨了个没趣,道:“对不起。我不该乱插嘴,我闭嘴。”
叔父越发火大,我只能摇了摇头,再一次站到魏婴身前,以免他再火上浇油。
聂怀桑在另一艘船上一边吃枣子一边笑,对身旁护卫道:“当年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这么多年,老……蓝老先生对魏无羡还是这么深恶痛绝。嘿嘿。”
——未完待续——
我手写我心。
作者:皓月君。工科出身,进过大集团,入过小企业。最讨厌“一眼看到老”之模式,最喜欢探索人生之“未知”。文字灵动,可容天纳地,也可道尽沧桑。愿这里,能让大家在笑与泪中,得些感悟与启发。
原创不易,剽窃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