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琴我这奔六的年纪了,从小到老吃过不少种类的枣儿。小时候经常跟着母亲去姥娘家,姥娘家的院子里种了一圈的枣树,还有一个枣园。枣的品种也不少,什么木头王、大紫枣、辣椒枣、小脆枣……小时候也没有什么零食可供小孩子吃,所以去了姥娘家,姥娘、妗子就拿出枣子、花生给我吃。秋天,枣子红了,我就和比我小两岁的小表侄女爬上房顶,坐到房顶尽情的吃。冬天去姥娘家还有醉枣吃,醉枣没有了干枣那种褶皱,饱满圆润,酸甜带一股酒味儿,让我记忆尤深。我家离姥娘家有四公里远。后来母亲从姥娘家带回来一棵枣树苗,种到了我家厨房门楼和厕所之间一个角落里,它就在那里开花结果。这时候姐姐哥哥都工作了,家里数我最小,也没人跟我争吃。爬树上房顶是我的强项,等到枣子红了,放学后爬上房顶就享受一番,比去姥娘家吃枣更方便了。考上学的那年,在母亲的指导下,我还亲自弄了一次醉枣。醉枣要现摘的,不能磕碰,把用酒洗过澡的枣子装到一个青花瓷的坛罐里,盖上盖子用红色的胶泥糊严实,就等冬天享用。只可惜我没能尝到我的劳动果实,母亲说,我嫂子从陕西来了,就把那罐醉枣打开了,不知道我嫂子是否还记得这事,但我很开心,有人吃到了我弄的醉枣。小时候还吃到过伊拉克耶枣,甜的吼嗓子,但是那股特殊的味道仍然犹存着。再后来,吃到的和见到的枣子就更多了,什么乐陵金丝小枣、茌平大枣、新疆和田大枣、台湾的大青枣,以及干的酥枣,蜜饯枣,这个季节正好吃的新鲜的冬枣……数不胜数。但是唯独这次10月8日开始的的西北之行见到的一种枣子,是我此生第一次见到和吃过的与众不同的枣子,它的名字叫沙枣。从嘉峪关进关后,出来“天下雄关”门楼口往左手边方向走,路的两边有不少沙枣树,树干粗大,树的叶子就像柳树的叶子一样,窄窄细长的。枣子一串一串挂满了枝头,红彤彤的,在夕阳的照射下就像一颗颗红宝石。估计是因为干旱缺水的气候,令枣子长得不大。枣子和乐陵小枣儿大小差不多,枣子的皮和肉是分离的。掀开红色的枣皮,里面的肉是一层面沙,颜色就像是沙漠里面的沙土,枣核细长,吃起来也是淡淡的酸、淡淡的甜,就像是吃了一小口儿潮湿的面粉,没有怪味,甜度不像和田大枣那么甜腻,也不像伊拉克椰枣那么吼嗓子;枣皮也是软绵绵的,容易嚼碎。吃过后给人一种留连忘返的感觉。当时我买了两小包准备游玩的路上吃,因为这些天的午餐都是在车上解决,一般买的吃的都是抗饿的食品和水果,比如我自己做的面包,当地超市买的面包、馕、火腿肠、熟的鸡蛋、咸鸭蛋……苹果、橘子、香蕉、哈密瓜、苹果干等等,都是咬一口就能塞满口的那种。我还带去几斤冬枣,佩文姐还买了烘干的枣干,没有枣核,这些吃起来更方便解饿,所以我买的那两小包沙枣总没有出头之日,它的样子也有点儿“拿不出手”。我几次拿出来都被姐姐们阻止,说要吃那些一咬一口的,先不吃这个小沙枣,所以再也没给小沙枣露面的机会。就这样两包小沙枣就一路颠簸跟着我坐大巴,坐飞机,坐地铁,坐轿车,千万里的来到了我的家——大运河畔的山东临清。等我再坐下来慢慢细品吧。沙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不起眼、最经咂摸、最耐人寻味,让我吃着最舒服的一种枣子了。(作者简介:钱子琴,农行山东省临清市支行员工,退休。)壹点号玉河微澜本文内容由壹点号作者发布,不代表齐鲁壹点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