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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马西良欢乐祥和安静的过大年

马西良

年是什么?我的老家是把过春节叫做“过年”的。这个“过年”曾经是我儿时最渴望的节日,但时过境迁,如今的年味似乎越来越淡,以至于我不得不跺跺脚大喊一声“过年了!”来提醒自己是在过年。

人的岁数越大,这年味就距离人越远。年味也随着年龄在内心的感受,从简单的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尤其是今年政府号召禁放鞭炮,还春节一个蓝天碧空雅致幽静的春节。

昨天和西山哥聊到过春节禁放鞭炮,哥哥也非常赞同。过去过春节就五十、一百个鞭炮,还要留几个给小孩放着玩,吃第一顿饭放几个,第一天上班放几个,实际上春节早晨每家就放几十个炮仗,现在一千两千、五千一万,还有十万的,特别是那烟花几十个冲天齐鸣,漫天尘土飞扬。走在大路上被火药味熏得睁不开眼,噼里啪啦一个正月都是鞭炮声,空气严重污染。今年在安祥和欢快中度过了一个没有鞭炮声的春节。

过年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家家户户忙里忙外,又是购物,又是清扫卫生。人们都在说,生活水平提高了,可年味越来越淡了,过去那种过年的滋味不知哪里去了。

明朝皇帝朱元璋没有当上皇帝之前,曾经讨过饭,当讨饭到一位老太太家门口时,老太太将剩下的白菜、豆腐掺和一起送给他时,朱元璋吃得特别香,以至于他当了皇帝之后还年年不忘,请皇宫的御厨,为他做一碗珍珠翡翠汤时,始终没有当年那个味。

过年还是一个庄重严肃的过程。腊月一到,老年人都会说一入腊月草木都是神,你的说话言行上天都知道,乱说话做坏事,新年里都将得到报应。因此我们都格外小心,恐怕做错事。

父亲在世时,是一个做事特别谨慎的人,每天都起得很早,带领我们打扫卫生,家里的一个砖头瓦片他都要清理干净。提前将写春联的红纸,按照各个门框门心大小裁好,再买一瓶墨汁,一起送到村里毛笔字写得好的洪发叔家。母亲则不顾天寒地冻,将窗帘、毛巾、被套,我们的衣服鞋袜,一件一件端到河里去洗。刺骨的寒风,将新洗的衣服晾一会都冻成冰,可母亲照样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浆洗熨帖的一新,以备到大年初一换上新的。

(过年了,给远在新疆的姐姐,寄一张全家福。66年我们兄弟四个和父母摄于滕县城)

一入腊月,鞭炮声就响个不断,赶做“起火”、“滴流急”,用大砖钻个窟窿,装满火药,准备到春节放“年窝窝”。几个孩子,站在雪地里,挖个坑将炮竹放入雪窝里,点着捻,一声巨响,砸得满天都是雪。尤其是那会转着跑的“地老鼠”,见人就钻的“三拍”、“二脚蹬”,常常将棉袄棉裤砸开花。

过了腊月十五,人们的脸上就充满了笑容,盼年的气氛更浓。孩子们更加放肆,天天在一起放炮竹、打瓦、滑冰、捉迷藏、打坷垃仗。那种无忧无虑的欢快气氛,将寒冷和肚中咕咕的叫声,全然忘却。

除夕的吃年夜饭守岁是过年的高峰,每家每户都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度过,满村都飘出菜香和浓浓的酒味。一家人围在一起,做上几个菜,慢慢地喝着酒,在守岁时所备的糕点瓜果,都是想讨个吉利的口彩:吃枣(春来早),吃柿饼(事事如意)吃杏仁(幸福人),吃长生果(长生不老),吃年糕(一年比一年高)。边吃边乐,谈笑畅叙。诉说家常理短,数一数一年里的高兴事,谈一谈明年的打算。一夜里都是灯火通明,你到我家串串,我到你家走走,坐下喝两杯。困了不能说困,那叫熬财。

东方一亮,爆竹声响起,碎红满地,灿若云锦,称为“满堂红”。这时满街瑞气,喜气洋洋。先给自己家里的老人祖宗磕头。母亲将攒了半年都没有舍得花的新钱,每人三毛五毛留作押腰。然后,有大人领着按远近辈分,挨家挨户磕头拜年,不论本性外姓一家不啦。全村拜完,身上的布袋都会装满炒熟的花生、葵花籽、园枣子,以及各色糖果。

拜完年到回家吃饭时,年就跑了一半。白天走亲访友,到谁家都喝个醉。晚上各种文艺演出就开始了。东庄的柳琴,西庄的花鼓,还有自编自演的河南豫剧、山东梆子,天天晚上都有好节目,天天都有好心情。除天天走亲戚陪客喝得醉醺醺外,家里也天天换着花样吃,“七出八沫九鲤鱼”。精神物质让你享受个够,年让家庭更加和睦、让亲戚更加紧密、让朋友友情更深。大年过完,小年就到,出了正月一直到二月二,年才从各家各户慢慢走开。

年是一种对美好生活的期盼,是庄稼人幸福生活的向往,是人们尊老爱幼传统的传承,是人们积极向上的一种追求,是中华民族几千年古老文明的结晶,年更是列祖列宗给我们留下的一笔文化遗产。

曾几何时,年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期盼,一种向往,一种喜悦与幸福的代名词,可是如今,却怎么也找不到年味了,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岁月的痕记,变成了中年的沧桑与感慨。

怀念渐渐丢失的年味!实际上就是一个春夏秋冬节气的轮回,“年”就是一个标志、大节而已。没有鞭炮声的春节,不是更加祥和吗?

壹点号山东马西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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