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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论之6正式入行石材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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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是世界上最神秘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那一年,过完年后,慢慢归于平静,大家就开始讨论今年去那里呀!反正我是没地方去,也不知道去哪里,像天空中飘来飘去蒲公英,风往哪里吹,哪里就是家。

后来我们去了辽宁的一家石材厂,也不知道是谁叫的,我们一行十多个人,永远不怕走丢了。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先坐车去贵阳,然后坐火车,那种绿皮火车,跑的很慢,价格也很实惠,火车上有的两个一起,有的四个一起坐一起,可能是买票时一起买的就分到一起。第一次坐火车,还很新鲜,去找他们摆龙门阵,看看他们在那节车厢。

他们四个人,挨着在一地方,面对面中间有一个小桌子,谈到考驾照的时候,有一个年纪毕节大的说,他是B2证,之前还买过货车来跑,后来做不下去,就把车买了出门打工。心想我要是有个驾照,该有多好啊!听着车轱辘一圈的转着,不知不觉就到北京了,我记得好像在那里临时住一下,转了一下火车后继续出发。

到达目的地后,老板叫车来接,顺便招呼大家吃了一顿饭,北方的馒头特别大,盘子也大,反正习惯和我们那里截然不同。车辆行驶在快要到厂的地方,路边厚厚灰尘,车辆驶过,怎个天空都是灰色的。预感这里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果不其然,第一晚十几个人就住在一个房间,有一个炕,其余全部打地铺。北方那个床叫炕头,很大很宽,据说一家都睡一个炕头,太不可思议了。以前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后来才发现,我只不过是平凡庸碌中的一员而已,可以说是圈子,也可能称为命运。慢慢在现实中认清自己,你石振东没什么了不起的,别老是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那时候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平凡,过着最平凡的生活,以为自己是一个王者,就算现在不是,不久之后也一定是,可现实给我一记狠狠的耳光,彻底把我打醒,可我不想醒,因为,目前还没办法接受了自己,我不甘心,我不服,我不想向命运低头。

大家在一起干活,由于我是新手,所以只能跟我爸一起做,总是被他骂,为了让我爸满意,也许是迫于压力,我拼命的抬,快速的抱,不放过一分一秒,可他总是不满意,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件事让他满意过,小时候,有一次我爸承诺,期末考试拿名次,奖励钱。那一年,我真的就拿一张奖状回来,可他却什么动静也没有,莫名的觉得委屈,后来找他要才勉强给了我五块钱,哎!积攒了许多失望,后来就再也没拿过奖。

也许有人会说,你怎老是抱怨父母,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其实,以前是挺抱怨,但是抱怨是没有用的,我改变不了他们,只能慢慢改变自己,来适应生存。所以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最美好的青春,都用来弥补童年的创伤,遭遇到挫折坎坷,不断的调整改变自己,不懂人,不懂谈恋爱,不懂和人相处,不懂交流,甚至不懂怎么说话。当我真正懂了的时候,我却失去最美好的青春,失去她,最后变成内心深处最美的伤口,偶尔还会隐隐作痛。

那里风很大,空气干燥的冷,我不太喜欢冷天,我想拥抱阳光。有时候下班回来,洗完澡,刷牙,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手指刺骨的疼,用开水加点冷水,把手放进去烫一下会稍微好些,和我爸学了三个月左右,基本算会了。但不是他教的,他从来没教过我,也没让我去操作过机台,还学会了开叉车,后来我独自去了另一个厂,还出了几次错,好在都及时发现并调整过来。

有一天,我二哥也来了,然后我就和他去了另一个厂,感觉像飞出笼子的鸟儿,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太难熬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那样,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一定要按他的意思办,而且很多时候都不知到他是怎么想,要预想一下,怎么做才合他意。结局可想而知,被骂,被数落总是我。

那个厂是一个家族企业,老板娘很好,老板也很好,老板他爹也很不错,一个七八岁的老者,偶尔戴个墨镜。我想送他一把扇子,但一直没有理由,很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老板娘经常给我们送菜,私下给我们加单价,她说;我的孩子和你们这般大,在上学。夏天上班很热,老板她女儿会带一箱雪糕,每人发两根给大家解渴,他儿子偶尔也看到在厨房炒菜。

老板娘给我们租的房子,是一家没人住的民房,门口有一口井,里面的水很凉爽,屋外长满了杂草,有一颗杏子树,两颗枣子树,还葫芦瓜,但已经死了,上面还吊几个干了的葫芦瓜,像极了济公手里拿的那个,四周是围墙,上面的小草摇晃着身子。离我们之前在的那个厂,骑摩托,大约三五分钟,后来买了一个摩托车,我经常去他们那里玩。有一次还把刚买的荣耀9手机弄丢了,二千多块钱不翼而飞,沿着那天路找了很多遍,不断的回忆,最终还是没找到。没办法,几百块就买了个二手的先将就用,可用着用着,电池耗电太快,然后又再买一个,后面买的这比较好了,终于没啥毛病了。

路边的苹果熟透了,秋天也悄悄来临,偶尔刮大风,苹果都吹掉地上,有青苹果,也有红苹果。那个月做八千多块钱,老板娘给加五毛单价,就变一万多一点。哇!第一次拿那么多工资,那感觉就像一阵风吹来爽。祝老板生意兴隆,下班无聊的时候,就爬到围墙上摘枣吃,味道微甜,还有几个杏子,被发现后几下就没了,小草依旧摇晃着脑袋,树叶慢慢滑落。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而青春正在慢慢逝去,而我却浑然不知。

有一天,突然就不想做了,我不该埋没在石材厂,应该去外面闯荡一番事业,家里面,我妈又电话来催要钱还账,说修房子的钱每个人都要还,按理来说也没啥毛病,该还的,可心里还是五味杂陈的,从出门打工那天起,就背负一堆债,想去闯荡开创事业吧,还债的事怎么办,好好挣钱还账吧又不甘心,到最后什么都做不好,后来的情况也确实如此。

有一天,我们两都没去上班,老板娘打电话,发信息,都不管用。好像是有要发货的活,没办她就跑来我们住的地方叫我们两上班,最后好像还是没去。现在想想还挺过意不去的,人家对我们那么好,赶活的时候我们却不去。第三天我就去算了账,接了工资走人,拿了不到两万,我留了一万多点,其它全部转回家去。一个飞机坐到了福建石狮,我之前进厂的那个地方。

到了之后,就去找驾校报名,留那么多钱是有原因的,我要考大车驾照,就去了当地一家驾校问,之前还担心年龄达不到,我妈说要22岁才可以考,不要急,听这话,我就不舒服,我都多大了,难到要老了再去考吗?去问了才知道,不用20就可以。然后那个驾校说可以考的,但是这边没有考场,要去漳州市才有,当时傻傻呼呼就交九千五百块报名费,后来才知道,当地这边没有那家可以考大车的,只有漳州那边才有,相当于我被他介绍给另一家驾校了。幸好只是被套路,没有被骗,不然辛辛苦苦赚的一万块钱就打水漂。

结束了石材厂生活,曾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去,甚至有点看不起石材厂,你说我老爸做了二十多年石材,还不是就那样,我不要步入他的后尘。事实证明,我错了!那时候很年轻,什么都很轻。在命运面前,我们都是小孩子,越长大,越觉得无能为力。就像我们科二考试,以往通过率10%,太低了,去十个人,只有一两个成绩合格的,我就不信,这次我们去那个考过的人不是我,教练说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第二天考试时看着他们一个个败下阵来,难免还是有点紧张,前面几个项目轻松通过,到最难一个项目的时候,彻底蒙了,倒库,再移库。面对对完全陌生的考场,成绩不合格,请返回起点。真的应了教练的话,究其原因,练车时间少了,才练五天就去考试,第二就是面对完全陌生的考场,有些连路线都还搞清楚。它不像有些驾校,在那里练车就在那里考,那可要简单好多。

后来迫于生计,还是又做石材的,我也发现不要看不起任何行业,这确实是命运,但不是宿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不辛苦的工作,不论是精神劳动还是体力劳动。为了方便考驾照,我直接在那边找了一份工作,那是一份销售工作,是的,像我这种内向型性格的人,确实不太适合干销售。但这是我向自己发起的挑战,改变自己,改变命运,你越害怕什么,就越要去经历什么,只有这样,成长进步的速度才会更快。有句话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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