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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为爱我跟穷小子私奔,面对清贫生活,昔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小郎中呢?今日他来了吗?”白霜霜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她心心念念的池子鱼。

洛阳城里半月前来了个行江湖的郎中,都说这郎中最是吃地方饭的,都是靠医治一方人,攒一方的声望,怎的就走起了江湖?走江湖的不是游侠就是贼寇,偏他陈三斗一文弱郎中,走南闯北,游历治病。

就是这样一个奇人,辗转多年,来到了白府。

外头都说白家富甲一方,为了招揽这位名声在外的陈神医,竟把五丈长,十丈宽的大院落里堆满了黄金,金灿灿的珠光宝气晃了那素手神医的眼,谁能很金元宝过不去?收了元宝,遂留在了白家。

白霜霜给子鱼说这事儿的时候,一口水呛喉咙里,弄得她直咳嗽:“这不都是信口胡诌吗?”

子鱼和她面对面坐着,安静的倾听她的话,顺带着无奈微笑:“白小姐,你这样手舞足蹈的,我怎么给你诊脉呀。”

白霜霜皱起眉头,左右她也不是来找他把脉的,将手背在身子后头:“子鱼,都说了,叫我霜儿就好。”

子鱼安静内敛的苍白脸颊上闪过一抹红晕。

恭敬有礼道:“此言实在不妥。”

“有什么不妥?我大哥二哥都是这般喊我,而且我三姐姐还和你师父……”

白霜霜口无遮拦,坐在她对面的子鱼下意识的捂住白霜霜的嘴,一脸紧张。

其实那些江湖传言半真半假,真的是陈神医确实住在他们家,赶都赶不走。假的是呢,这陈神医留下,可不是用金元宝砸出来的,而是看上了白家的三姑娘,也就是白霜霜的三姐姐白莺莺,正苦苦追求呢。

不过陈神医脸皮子薄,其中弯折不足外人可知,若是哪天被拒绝了,自己还曾巴巴的赖在人家家里过,岂不贻笑大方。

白霜霜感受着唇上属于池子鱼手心里的冰凉。她觉得自己就像盛夏时节吃了一口沙瓤西瓜,甜到了心坎儿里。

“子鱼,你叫我一声霜儿我就不说了。”她坏坏的捂嘴偷笑:“你若不叫,我便嚷的让全洛阳都知道。”

子鱼脸红到耳根,久久不说话。

见他不说话,白霜霜的以为他生气了:“子鱼,你是不是生气了?”白霜霜紧张兮兮的:“不叫便不叫,只要你别讨厌我。”

白霜霜只顾着自己说,没有注意到神情沉稳的池子鱼,放桌子下的手,因为紧张而攥着衣袖。

此彼时正是四月天,春色正好的时候,凉亭里,一只白蝴蝶停在白霜霜的发髻上,那日她穿着一袭枣红色春装,明媚清丽的面庞上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己。

让池子鱼想到了很多年前在他手心里舍不得放下的花斑猫。

白霜霜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让他心底一团柔软,池子鱼不由的想揉揉她松软的秀发。

恍若柔顺的缎子,垂在双肩上,池子鱼想,那一定是极好的手感。

怎么会有人讨厌白霜霜这样的少女呢,似乎是一团小太阳,只是轻轻一笑,便叫人心底暖洋洋的。

“其实不叫霜儿也没什么要紧的,主要是你总白小姐白小姐的,叫人听着怪生分的。”

白霜霜不满的抱怨,然后煞有其事的补充:“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白霜霜自己说出这话来,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虽说白家是商贾之家,礼仪薄弱,但一个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样露骨的的疯言,也不妥当。

她害羞起来时,如桃花敷面,鲜艳娇美。

子鱼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匆匆告辞。

2

池子鱼性格安静,因为常年多病的缘故,除了跟着师父奔走各个城镇的少数情况,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冷清的阁楼里,研究古方,配置药材。

若是说缘分冥冥天注定,那么白霜霜的出现,成了子鱼生命里为数不多的鲜艳。

一晃三月,陈神医的追求之路仍是遥遥无期。

“子鱼,洛阳十三街那里开了一家凉粉铺子,听说好吃的很,我们一起去嘛?”

白霜霜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要上子鱼这里点卯,就算是因为无聊趴在案上睡着,也抵死不离开。

子鱼想,每次白霜霜来,他都有点手足无措,只能闷闷的收拾药材,她不知道,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看在他眼里,化成他唇边浅浅笑。

洛阳的夏日并没有塞北的炙热滚烫,子鱼自己的身子也感觉轻盈了,最近咳嗽好了很多,便答应了白霜霜的一起出去的要求。

“子鱼,你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我们洛阳有个很好玩儿的风俗。”

白霜霜蹦跳的走在他身旁,一路上,沿路的店家都会唤住她同她打招呼。

白霜霜眨眨眼,俏皮的在一家簪子铺子停住,随意的举起其中一根银簪子:“若是有喜欢的人,便送钗子给她,如果自己的簪子被对方收下,便是同意了这段情谊。”

子鱼呆呆的跟在她身后,只见她从里面挑了一根白玉发簪,样式典雅,玉质温厚。

白霜霜毫不犹豫的将簪子戴在子鱼随意挽起的发上。

“我不问会你的,因为我问你你也不会回答我。”白霜霜语气有点失落:“其实我也没指望你必须得喜欢我。”她打量了一番自己:“我也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本就不太般配。”

子鱼心中忽然被揪了起来,她说话的声音显得小心翼翼。让子鱼有些恍惚,平日里的她,像鲜艳的花朵,白府人众星捧月,将她养的极好,直率天真,简单的一眼就能望见她清澈干净的心灵。

子鱼轻轻的调整了一下头上的发簪,然后从里面挑出一根珠花簪子,上面栩栩如生的立着一只粉蝴蝶。

簪在白霜霜的发髻上,远远的好似立着一只翩飞的蝶。恍惚中,子鱼恍若回到了春光明媚下,少女认真的凝视着他,有些害羞道:“子鱼,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白霜霜呆滞的看着子鱼清瘦的手指落在她的头顶,将一支钗子别在她的发髻上。

像是一阵风吹过了夜晚宁静的湖面,荡起月光色的縠纹,难以平静。

“子鱼,你这是……”

少女静静地凝视着少年,冷淡的面庞里带着红晕,少年认真的唤了她一声:“小四。”

不是霜儿,是小四,像这样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唤她。

满街喧嚣,白霜霜都听不见了,她兴高采烈得摇着子鱼的胳膊:“你说什么?再唤我一次嘛!”

子鱼被她晃得咳嗽了两声,白霜霜马上乖乖的噤声。

其实白霜霜被娇纵的有一身的坏脾气,唯独在子鱼面前想显示所有的乖巧。

“子鱼,我谁也不想嫁,就想嫁给你。”

3

白霜霜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子鱼。

为了这个心愿,白霜霜和子鱼离开了洛阳,离开的白家,后来辗转在杭州西湖定居。

嫁给池子鱼的时候,两个人穷困潦倒,白霜霜换了自己的最后的一支翡翠镯子,给自己和池子鱼各做了身红衣裳。

那是最朴素的红,颜色呈泽极差,洗过一水后布料还会掉色。但是她还是对着镜子喜不自胜的照来照去。

他们成亲那日,是白霜霜定的,是个适宜嫁娶的好日子。

白霜霜坐在旧宅子的门槛上,将近午夜时,子鱼才拎着医箱从外面回来,苍白的脸色在月色下看着更加疲惫。

她远远的看到他瘦削的背影,背着巨大的药箱,月光已经升到中央,算着时辰,已经过了适宜嫁娶的那一日。

白霜霜一颗滚烫的心登时熄灭了下来,将自己身上的红衣裳脱下来,连着和子鱼的那套一起,深深地压在了衣箱子里的最深处。

白霜霜自小生在洛阳商贾巨富府中,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连刺绣也不过是略懂皮毛。为了嫁给子鱼,她悍然脱离白家,只为了和子鱼在一起。

现在想想,她确实鲁莽,如今害得子鱼还要起早贪黑的去看诊勉强维持这个家。

“回来啦。”白霜霜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拖油瓶,强打着精神:“今天清水煮了些地瓜,甜的很。”

子鱼点了点头,白霜霜去盛地瓜回来,子鱼已经趴在桌上睡熟了。

其实算起来,他们离开洛阳的大半年,每天连聊聊体己话的时间都没有。

从前没有生计忧愁,在舒适安逸的环境里,她只想着围着子鱼,就算呆呆的看他一天,她也不过是少吃一顿午饭而已,下人们还担忧的恨不得在晚膳上一下子给她全补回来。

白霜霜坐在熟睡的子鱼身旁。呆呆的抬头望着月。

洛阳太远,她回不去了。

她将双腿抱在怀中,当炙热的爱情被现实浇灭,她后悔么?

白霜霜想到初遇子鱼的那天。

都说洛阳城里来了个医术高明的神医。陈神医生的风流俊逸,是个很讨女子喜欢的面庞。

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陈神医上,唯有白霜霜,一眼瞅见了跟在神医斜后方的苍白少年,那天是洛阳最普通不过的清晨,街头是车水马龙的喧嚣,繁华的大背景下,白霜霜自己看着青衣少年,像是什么东西在心口上炸开,扑通扑通的化成了一溜蜜糖。

从回忆里出来,白霜霜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她不后悔和他在一起。

白霜霜靠着自己的胳膊,痴迷的望着子鱼的面庞。

她想伸出手抚摸,后来犹豫了下,怕吵醒他。于是轻手拖起装地瓜的托盘,站起了身。

子鱼抓住了的她的手腕,眼底带着还未清醒的睡意,神色担忧的投进白霜霜的怀中,将她抱的很紧。

“小四,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你走了,我抓不住你。”白霜霜在他怀里安静的任他抱着,他孩子气的笑着:“还好只是个梦。”

白霜霜鼻子一酸,心头所有的不安与委屈都没有了。

他心里有她,对白霜霜来说,就是值得。

4

池子鱼是个很细心的人,当他不经意的从衣箱最底下看到那一双粗糙的红喜服时,他眸光微动。

他手指从领口抚到衣袖,他勾起嘴角,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画面。但很快,他的眸子黯淡下来,沉默良久。

最终,他默默的将一切整理好,把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白霜霜今晨上街买菜,和邻居大娘磕牙时,大娘笑眯眯道:“我看你们两口子日日甜腻的很,想当年我老头子……”

白霜霜羡慕的望着大娘聊起大爷时,眉眼飞扬的样子,骄傲和得意都挂在了眉梢。

“别看大娘俺如今丑的像颗枣子,俺家那糟老头子说啦,当初在庙会上踩掉了俺的鞋,俺一个回头,他啥也没得想,就算砸锅卖铁,也得娶了俺。”

白霜霜的笑容有些凝固,与大娘告别后。

她切着菜,呆呆的出神。

“离开洛阳至今,子鱼都没有提过要给我一个名分。”

白霜霜愣神时,看着自己越发粗糙的手指,发了疯似得在屋子里找铜镜,果不其然,她从前用山羊奶敷面的脸颊,如今已经变得粗糙黯淡,仿佛老了十岁。

白霜霜从前是娇生惯养的商门小姐,吃的用的从来都是最好的。

如今她的发质微微发黄,愈发不柔顺,甚至连寻常的泡澡都得半月一月才能打了闲水洗一次,还得自己给自己添热水。

她不快乐,但是她觉得自己很快乐。她天真的想,只要能跟子鱼在一起,她就是幸福的,就是泡在蜜罐子里的女人。

可是她后来明白,蜜罐子也有青瓷白釉的,也有黄泥烧的,同样的蜜,前者十几两银子,后者则是几十枚铜板。

子鱼性格冷淡,从不轻易言爱,就连最起码的关心,也是停留在表面的。

女人对爱情的敏感,就像到口的水,还未触到,就已经知道了温热与凉。

子鱼的冷淡,让白霜霜愈发惶恐。她在他身上下的赌注太大,一点也输不得。

“子鱼,我们去逛集市吧。家里没米了,我们去买些,顺便……”白霜霜不满的撅起嘴:“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说说话了。”

子鱼将手里的药材放下,疲惫的抬起眼眸:“小四,我很累。”

白霜霜所有的雀跃都哽在喉咙里,强打着笑颜:“那我就自己去好啦,这些药材我等我回来帮你收拾,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子鱼头也没抬:“你怎么弄的清楚。”语气不耐烦:“你连我的里裤都洗破了两条。”

白霜霜噤声,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去的。她走出拐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抹泪。

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在学。她想做的很好,但是越想做好就越是做不好。

她低头看着被刀刃切的手指上的疤痕。走在夕阳之下的晕黄色灯光下,孤独的变成小小一团。

她一边哭一边抹掉眼泪,子鱼从未说过喜欢她,也从未承诺他会娶自己。

等她买完大米,夜幕笼罩在杭州城里,她远远的望着满街的红盈盈的灯笼,像一个个被点燃的星星,排列在夜市两旁。

白霜霜明明知道走进这里,就只能看一看。甚至不敢在一个摊位停留太久,如果对方滔滔不绝,她都余不的银两买下,会很尴尬。

她提着一小袋米,就算匆匆一眼,她也逛的很开心。似乎在热闹的人群里,看着人们的喜悦,她也变得快乐起来。

对面迎面走来一对衣着朴素的男女,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女方的目光在某个摊位多停留了一刻,男子毫不犹豫的掏出油布,从里面掏出几枚铜板,女子欢喜起来,男子跟着笑了起来。

白霜霜出神的看着他们,她想到了从前子鱼送给她的簪子。她将头上唯一的珠花簪子摘下,紧紧的握在手里。

子鱼送给她的簪子,她恨不得睡觉都不取下来簪子。可是自己送给子鱼的那枚白玉簪,她从未见他佩戴过。

只有这样的时刻,她才真正的觉得自己孤独。

女子都有一种空虚感,需得全心全意的疼爱才能将那抹不确定填满。如果一旦敏感的觉得男方不如先前爱她,女子通常开始无理取闹。

她爱子鱼爱的窝囊,卑微的连无理取闹的胆量都没有。

她沉默在西湖的弯月桥上走过,来往的人群拥挤如潮,将她撞在地上,她匆匆的给那人道了歉,蹲下身子,从地上匆匆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珠花簪子。

珠子散了一地,她执着的似乎要将每一颗攥在手里。

浑然不知,与她几步之外,人来人往中,有一双哀伤炙热的眸子望着她慌张蹲下的背影。

子鱼走了两步,犹豫了。然后自嘲的笑笑,似乎在说,你看,池子鱼,小四跟着你,成了这幅模样。

子鱼走了个神的功夫,白霜霜不见了。

子鱼心被揪了起来,难不成被人潮推倒了?

拥挤的桥上认大家喜气洋洋,互相拥挤着,如果一个人不小心蹲下,会被人践踏重伤的!

池子鱼什么也不顾了,挤过无数人,来到了刚才白霜霜消失的地方。

“小四!小四!”

嘛里还有白霜霜的身影!

莫不是人贩子?子鱼脸色更加苍白,他怎么能在眼皮子底下弄丢他,要是她出事了,自己该怎么办?

子鱼一次次的询问着自己的心,是那种被双手狠狠揉捏摧残的疼痛。

突然,身后被人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语气带着笑意:“子鱼,你在找我吗?”

子鱼回过头,悬着心放了下来,他一把将白霜霜搂进怀里。

白霜霜一脸迷茫的任他抱着:“子鱼,你不是在家里整理药材嘛……”话还没说完,眼底的柔软了下来:“你抱我抱的太紧,我喘不过气啦。”

回去时,子鱼避开了为什么会来到月牙桥那里,白霜霜也忘记了问。

子鱼的手有点凉,白霜霜的手很暖和。像裹着绒绒套子的暖手炉。

趁着西湖夜色,与自己心爱的人远远望着月的倒影,两个人的呼吸很近,近的白霜霜抬起眼眸,就是子鱼有些滚烫的呼吸。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白霜霜侧头,月色下,子鱼脸红了,红到了脖子根。

白霜霜抬起头,拽住了子鱼的衣裳,子鱼停下脚步。

如果这世间有任何一件事可以留存下来,折叠成墨,记录尽关于他的书卷里,子鱼想,白霜霜此刻的吻,一定是他孤寂生命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软软的,有些淡淡的糖葫芦的甜渣味道。

“子鱼,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或者是想放弃我,想想我对你的爱,别对我太残忍。”她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白霜霜不敢使劲拥抱他,他很瘦弱,几乎若不经风,像飘摇的纸鸢,她怕太用力,会折断那根线,失去纸鸢那头的他。

后来,白霜霜想到那个寂静的夜,那轮孤零零的月。

白霜霜靠在子鱼的怀里,宣泄着自己的委屈,子鱼沉默着,没有说话。

也许那时候,他俩的故事,就已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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