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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疫纪实之疾控公卫先锋丨来到武汉,我

美丽的黄皮肤爱心援助工程 https://auto.qingdaonews.com/content/2018-06/25/content_20140087.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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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武汉,我们就是武汉人

记四川省疾控中心主任医师—关旭静

作者:王亦北

关旭静是四川省疾控中心主任医师,也是四川省第三批援助湖北疾控队领队。2月23日,关旭静带领13名疾控队员奔赴武汉,支援江汉区疾控中心。一线抗疫46天,关旭静既要负责疾控队全面工作,还承担了消杀和流调工作,大家都亲切地称她为灭毒者和侦察兵。其中,关旭静带领的第三疾控队承担的最重要的消杀工作,就是对武汉华南海鲜批发市场的集中消杀作业,而她,是参与其中的唯一一个女汉子。

逆行

笑一笑,大家都轻松点,团队才会有持久的战斗力。我一直是个乐观派,不管大事小事,只要一经我的嘴,就变得笑声不断。以前我也想过,这样会不会不太严肃,可这次带队出征武汉,队员们身处疫情形势严峻的武汉市江汉区,每天都承担着非同寻常的压力,我就想在为大家服好务的同时,还能让大家尽量开心地工作,让团队感受到温暖和正向激励。这个时候,笑的魔力就体现出来了,真的,用队员们的话来说就是——有一种灰暗的天空都瞬间明亮了的感觉。

我能去武汉并不容易。其实,自疫情爆发后,我就立即加入了四川省卫健委疫情防控组。那个时候,虽然四川疫情并不严重,但毕竟是一种新型传染病,谁也心里没底,得防范于未然。我们疾控工作的强度和力度很大,加班加点,甚至通宵都是常有的事。得知武汉需要援助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我得去。

为了去武汉,我前后向单位申请了两次,写申请书,摁手印,我都干过。可能领导要考虑的更多些,一方面,我是女生,另一方面,我母亲已经82岁了,家里还有一双年幼的儿女,要我选的话,好像我也算不上最合适的人选。这我都能理解,可我实在太想去武汉了,不为什么,就觉得自己该去那儿。所以,我专门找了领导,我说,我年就到了四川省疾控中心,这么多年也历经了多个岗位,对整个疾控体系的业务工作比较了解,您呢,就不要把我当女生看,要把我当成女汉子。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种坚决吧,没想到,我不仅如愿成为了四川省第三批援助湖北疾控队的一员,还成了领队。

从接到通知,到完成组队,我们团队只用了半天时间。2月22日,出发的前一天,我们队14人实现首次集合,这也是四川省派出的人数最多、专业最全的疾控队。在我们团队中,有94年的小弟弟,也有60年代的老大哥,他们分别来自四川省疾控中心和成都、绵阳、内江、南充、宜宾、雅安、绵阳等地的8个疾控机构,涵盖了流行病学调查、检验检测、消杀、网络直报等专业,个个都是业务骨干。

2月23日上午7点,我们队乘坐动车逆行湖北武汉。下午16点,本来已经不再停车的动车,专门为我们在武汉汉口站停靠了3分钟。一下动车,我们就直接赶去了武汉市江汉区疾控中心。江汉区疾控中心有50余名员工,疫情爆发后,他们全员冲到了一线,每个人都在没日没夜地超负荷工作。我们队到达后,经过详细的工作对接,分成了流行病学调查、实验室检测、环境消杀、信息报送4个工作小组。

来到武汉,我们就是武汉人。我们本来就是怀着一颗热忱的心来的武汉,想法也很简单,就想着自己能为武汉多做一些事情,做江汉疾控的一份子。

华南海鲜市场的“灭毒者”

3月3日中午12点,我们队接到对武汉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启动大规模集中消杀作业的任务。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因疫情而全国闻名,可以说是疫情中心的震心,也是大家公认传播危险系数最高的火山口,还是谈虎色变的疫情禁区。从1月1日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关闭以来,市场内的多家店铺将会第一次打开,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到底会发生什么?心里真的没底。

在消杀方面,我算老人,再加上又是领队,所以,我责无旁贷,必须带好这个头。时间紧迫,我们队简单地吃了一份盒饭后,便立即被组织起来和其他要进入现场的队伍进行培训。培训主要是再次强调个人防护要求和介绍各种规格喷雾器的使用。其实,在3月2日,我们队就率先开展了内部培训,自学喷雾器的使用,以便随时可以出动。除4名实验室人员和1名参与江汉区养老机构疫情防控指导的队员外,我们队其余的9名队员(关旭静、喻文杰、蒋恩罪、赵林、郁文、王保东、段振华、杨能飞、杨帆)全部参加了现场消杀。

3月3日下午13点,我们9名敢死队员像电影、电视里的生化战士一样,只穿了点单薄的贴身衣物,就闷在包裹严实的防护服中,戴着护目镜和双层口罩,进驻华南海鲜批发市场。

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在关闭后,已经进行过多次消杀作业。但这次很不同的是,我们将要首次对铺面内部进行深度消杀作业,为后续开展的物资清运做准备。我们队主要负责华南海鲜批发市场东区四、五、六街区这三条巷子的消杀工作。3人一组,正好每组各负责一条巷子。

华南海鲜批发市场是一个封闭的建筑,里面的照明电源已经被切断了,市场内使用的是应急电源。进入铺面深处消杀时,光线已经有些昏暗,再加上市场当时关闭得很突然,又临近春节,各个店铺都进了大量的货物,而且大部分店铺都搭建了室内阁楼。为了给阁楼里的物品消毒,我们必须踩着简易的木梯爬上去。

当时,我们背上都背着40多斤的消毒喷雾器,手里拎着消毒药品,穿着雨靴加靴套,每次起身都有些吃力。有时,喷雾器里的消毒液还会晃出来,把防护服打湿,影响防护效果。按照作业要求,我们需要对铺面内的每个角落都进行表面消杀,而且,还必须将物体表面都喷洒达到潮湿状态,这样才能起到足够的杀灭作用,所以,脚下的路面、梯子都有些湿滑了,每走一步、每上一梯,都必须格外小心谨慎。背上的一桶消毒液一次大概能喷洒5到6间铺面,这就需要我们不停地往返取水点加水、配药,这样来回10多趟后,每个人都累得气喘呼吁。大气一出,护目镜就起雾了,满眼都是光晕,视野也变得更加模糊了。

从下午一直忙碌到深夜12点,我们终于完成了目标区域的消杀工作。近十个小时的强体力劳动,大家几乎都体力透支了,穿在里面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打湿了。3月初的武汉深夜,寒风阵阵,当我们站在街边脱去防护服后,汗湿的内衣贴在背上,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真的好冷啊。为了在消杀作业时少上卫生间,我们全程坚持着没喝过一口水。回到宾馆,我已经口干舌燥,一到酒店大厅就要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干了。那种感觉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太畅快了!

在酒店简单洗漱后,3月4日零点,我们队刚参加完白天消杀作业的4名队员(喻文杰、郁文、王保东、段华)又回到了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在市场出口处负责对清运出的物资和车辆进行消杀,并现场指导工人在清运物资时的防护安全。待市场物资清运完毕后,我们还对市场进行了一次更为细致的终末消杀作业,而后才进行现场样本采集、送检。

除了对华南海鲜批发市场进行集中消杀之外,我们还会24小时值守在这里,这些工作共持续了23天。这23天里,我们连续8个小时穿着憋闷的防护服,带着成人尿不湿,不吃不喝不上厕所。因为长时间举着电动喷雾器,我的手臂都发生了震颤性麻痹。我们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穿防护服,在露天的寒风中脱去被污染的防护服,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是个女生。

冲锋在前的“侦察兵”

对华南海鲜市场的消杀作业持续了20多天,期间,我还在发热门诊驻点,对确诊患者、疑似患者和密切接触者开展流行病学调查。也就是俗称的病源侦察兵,找到患者被感染的源头,追踪患者在传染期接触过的,有可能被感染的人。

流调(流行病学调查)的作用在于确保辖区内每一个疫情数据的真实可靠,为防控策略的制定提供科学支撑。此次疫情中,江汉区的3医院(医院、医院、医院)都是重灾区,发热病人人满为患。为了使数据更加准确,我们主要医院面对面流调两种方式。打电话也是个需要咬牙坚持的体力活,每天早上3个小时,下午再3个小时,有时晚上还要打电话,一天下来,也累得精疲力尽。

最艰难的,还是每天都必须穿着不透气的防护服。3月底,武汉的气温已经接近26度。我每天穿的衣服都会被汗水打湿、烘干,然后再打湿、再烘干。另外,口罩和护目镜的橡筋除了在脸上留下深深的压痕,还会磨破耳朵根部的皮肤,汗水流下来,那个痛啊,简直是眦牙咧嘴的。一个月下来,我的脸都肿了。

作为一个老疾控,老流调人员,在省内,我已经当了几十年的侦察兵,流调的例数数以百计,但这次在武汉开展的流调,可以说是我做过的最有难度的流调了。首先,是语言障碍。刚去的时候,武汉有些方言我就听不太懂,尤其是遇到一些年纪大的患者,虽然我已经憋足了劲,连比带划地说着尽量标准的四川普通话与他们交流,但是,很多时候沟通起来还是很困难,有些话能够猜出它的含义,但有些关键环节,我就只得用发音相近的文字符号先记录下来,回过头来再搬救兵,找江汉区疾控中心的人,帮忙翻译。一来二去,我的武汉话水平也得到了大幅提高。

流调中遇到的更棘手的问题是患者不配合,有的有较强的抗拒心理,害怕说真话,隐瞒行踪;有的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一问三不知,拒绝配合。我就在发热门诊遇到一个中年妇女,因为老公得新冠肺炎去世了,所以情绪非常不稳定,总觉得自己也活不成了,拒绝接受检查,拒绝配合流调。医生护士劝说也无效,她就是不肯合作。后来我从社区的陪护人员处得知,她家里还有一个儿子,因为疫情影响,现在还在外地没有回来。于是,我就从一个家长的角度,劝她为儿子着想,为儿子坚持下去,对她进行心理疏导,经过近3个小时的沟通,我终于与她建立了相互的信任,让她看到了希望,愿意接受检查和治疗,并配合流调工作。后来,我又用了将近2个小时的引导,她终于慢慢地回忆起了前期的活动情况,接触过的人,终于,清楚梳理出来了一条完整的行踪链,完成了这一例流行病学调查。

开展流调,还有另外一个收获。哪怕是远程的电话交流,很多隔离人员都特别想跟我们多说说,倾诉意愿特别强烈。当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也会摆摆龙门阵,让一通电话尽量在乐呵呵的笑声中结束。身处疫情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太多的不容易,他们需要更多关怀和温暖,如果一个电话能带去一些慰藉,我们也特别愿意做得更好更细。

在武汉的46天,我们几乎每天都是24小时轮轴转工作,可以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没有上桌吃过一顿正常饭。在这里,我特别想感谢下武汉当地对我们的关心和支持。我们团队所在的宾馆有多家外援单位入驻,武汉新华下路中学负责我们的后勤服务,对我们的生活保障得特别充分。除了每天的盒饭,他们还经常会有一些热汤、枣子、卤鸡蛋、热干面等特别惊喜。很多时候,我就在想,他们心怀感恩,我们又该如何回报?这就需要我们争分夺秒地做好手头的工作,尽早还武汉一个平静如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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